第69章：抹殺
關燈
小
中
大
“蘇顏先生，這十幾年來，您就沒有想過，你的孩子，過得好不好？你有沒有想過，他經受過什麽？當初，是您讓他記住那一份仇恨，可是，您後悔了，所以，您選擇了封住他所有的記憶，然後，您拋棄了他，只因為，您面對著他，就會想起您的妻子——”
青年冷漠的聲音入耳，雖是說的平淡無奇，說的漠然，可是，聽在他的耳裏，卻莫名刺耳，充滿了無聲的諷刺意味！
他，無法，也不能為自己辯解些什麽，因為，對方說的沒錯，的確，是他選擇了拋棄自己的孩子，也是他自己，選擇了這條死路——
而且，現在的他，已經是個廢人了，他又能奢求些什麽呢？
一個眼瞎身殘的廢人，一個已經快要死的人，就算見到了，找到了自己的孩子，又能如何，不若不見！不若永遠都找不到他！更何況，在他選擇把他的孩子，親自扔到孤兒院門口的那一刻起，他已經不配再當一個父親了......
“你的說沒錯，你說的每一句話，我都不會否認，因為，這的的確確是我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，我以為自己選擇逃避，選擇不去回憶，就會忘了這些——”就忘記他的妻子，忘記他的孩子，甚至於，忘記這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院！可是，他又錯了，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不住地想回到這個已經殘落的院子裏想法，永遠也不會消失！他，沒有辦法克制住自己歷年回來看望一次的心情。
他還是忘不掉！就像他每晚都會被噩夢所驚醒時一樣，他忘不掉！
這一生，他欠下的債太多了，然而，他已經無力，無法去償還了，例如，賀家人，已經最無辜的梁家！這些都是他所無法償還的債！
......
一步一步的，封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，離開那家屋子了。
寧靜的小院裏，屋內，那背對著他，坐在輪椅上的人，微微抽動的肩膀，足以說明對方此刻的心境。
他的父親，蘇顏——
不知道為什麽，他的心情竟然變得無比的平靜起來，從一開始看到對方的那一刻的驚詫矛盾，到現在的，平靜淡漠，是多麽的可笑！父親，這兩個字對於他而言，又或許身後的那個對於他而言，已經沒有什麽關系了！
直至走出快要走出院門的那一刻，他也沒有與對方相認的打算，無論是前世，還是現在的他，對於他而言，有沒有父親這個人的存在，已經沒有太大的關系了，難道不是嗎？
“.....對不起，我欠小然一句，對不起，如果你見到了他，也請不要告訴他，在這個世上，他還有這樣的一個父親的存在，我，已經沒有資格在當一個，父親了——”
“現在我，不若是廢人一個......”
廢人麽——
走下最後的一節臺階，封祺微微擡眸，註視著眼前不知道何時，便已經等候在哪裏的一抹陌生的身影。
那個人背對著他，修長蒼白的手指間，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，那人披散著一頭猶如墨玉一般的長發，涼風陣陣，長長的發絲輕輕飛舞。
聽到身後的動靜之後，那人緩緩地轉過身來，纖長羽睫籠罩下，一雙充滿詭異的，淡漠如霜的金色眼眸，就那麽淡然的註視著剛剛踏下最後一階臺階的他，猶如冰雪一般雕琢而成的精致面容上，卻帶著一線病態的蒼白感，一身黑色的衣著，肩膀上，還披著一件黑色風衣，優雅，病態，卻令人感到，莫名的危險之意。
封祺平靜的註視著對方，而對方似乎也不著急開口，卻是掏出了一包香煙，遞到他的面前，緩緩道：“抽麽？”
瞧著遞到眼前的香煙，封祺搖了搖頭，“謝謝，我不抽煙。”
那人也沒說什麽，便是收了回來，指間的香煙遞到嘴巴，優雅地吸了一口，然後道：“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，你好，封大少爺，我是白夜釋羅，你也可以叫我，白夜。”那人說完，便是熄滅了手裏的香煙，扔進了垃圾桶裏，回頭，一雙詭異的金色瞳仁，就那麽平靜的，看著他。
“......”封祺沈默的盯著對方，眉微蹙，白夜，釋羅，這麽奇怪的名字，他也只聽過夏若葉提起過，那個神秘的，家族，“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來的人，就是閣下吧？”白夜，他並沒有在封祺的信息看到過有關於他與這個姓氏的聯系——
“沒錯，是我把你引到這個地方來的，那些線索，也是我留下的，如何，封大少爺，對於在下的這份禮物，可滿意？”對方也沒有否認，出人意料的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，那雙金色的眼眸，漠然的註視著他，帶著一線詭異的，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覺。
禮物？
這樣的一份禮物，他滿不滿意，已經不重要了吧？封祺皺著眉，盯著對方，“你，不會僅僅是為了送我這份禮物這麽簡單吧？你的目的——”
“如果我說，我做這麽多的事情，只是因為，好玩，你信嗎？”白夜微微的斜過的視線，眼中一抹似笑非笑色彩，盯著他，不等他問下去，繼而再次開口道：“蘇顏先生曾經是我的老師，把他從廢墟的救出來的人，也是我，當年這裏所發生的一切，我也有所印象，雖然不是很深，這十幾年來，老師他，夜夜被噩夢所擾，他雖不言，我也看得出，說實話，這些年雖然老師從來沒有說想找自己的孩子，不過呢，我也一直在尋找......”
“我不明白，你說的這一切，與我而言，與我想知道的事情，有何關聯......”聽到對方忽而提起了那個人的事情，封祺下意識的抿了一下唇，雙眸漠然的註視著對方，似笑非笑，“而且，蘇顏先生的事情，告訴我這樣好嗎？”就算他與蘇然的關系不同尋常，那又如何？別忘了，他現在的身份是封祺，關於蘇顏是誰，他有何種身份，都不是他該在意的！
被他突然的打算自己要說的話，白夜的表情依舊沒有分毫的變化，依舊是非常平靜的註視著他。
那雙金色的眸子裏，到底閃爍著什麽樣的異彩，封祺看不懂，又或許，他並不想知道！
沈默。
忽然的陷入沈默之中，這期間，白夜那雙似乎看不見底的金色眸子，一直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，那其中夾雜著多少的審視與探究，都讓封祺一刻也不能松懈！
這樣的探究對峙並沒有持續太久，很快的，白夜便是收回了視線，唇角微微上揚，然而他的眼中除了耐人尋味的詭異之外，絕無半點的笑意。
然後，封祺聽見他說——
“封大少爺，你相信這個世上，有所謂的，前世今生嗎？”
說完這句話，對方那雙金色眼眸中的意味更加深長了，那雙眼，幽深而漠然，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偽裝般的，過度冷靜——
封祺聞言輕笑，道：“白夜先生這句話，封某可是聽不懂了，前世今生，這樣之說，難道閣下不覺得更像無稽之談麽？”雖然他面上依舊一片平靜，可是，只有封祺自己才知道，自己的心裏驚起了多大的浪濤！對於已經親身經歷過這樣事情的人，這樣的事情怎可能是無稽之談？只不過，他不清楚這個人忽而提到這個，喻指何意。
“是嗎？”然而白夜的表情，依舊是沒有絲毫起伏的，只是微微半瞇著眼，輕嘆一句，“有些時候，看似無稽之談的東西，往往才會是更叫人驚訝的，難道不是嗎？封祺少爺？”
“......”封祺默而不言，只是似笑非笑地對上對方意味不明的探究視線。
不過對方似乎無意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太久，而是從衣袋裏拿出了一封信，遞到了封祺的面前，微微上揚的唇角，在此刻，卻有一種莫名的神秘的危險感，緩緩道：“我想，你應該去查一個人，這個人，叫做桓若畫，你知道了他，便會明白一切。”
桓若畫。
這個陌生的名字，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認知裏，封祺微微蹙眉，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東西，他想，這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，也是第一次，打交道了吧？
“謝謝。”無論如何，這個人也適當給了他不少的提示，這一聲謝謝，也是理所應當。
“你大可不用說這句話，我也不需要。”白夜滿不在乎的說道，忽而，他的眼神稍稍的變了變，一抹封祺所看不懂的詭異莫測，他輕聲道——
“封大少爺，你家的雙胞胎，很有意思——”
“......”
雙胞胎，很有意思。
瞧著白夜走進宅門的身影，封祺的眉頭，越皺越緊，指的是，小景和封梵麽？可是，這和他們，有什麽關系——
如果說，這些陳舊的老照片，已經成為了他的枷鎖，那便不再是最美好的回憶了。
白夜瞧著那坐在屋內的身影，一步一步的，緩緩地走了進去，低聲囈語：“老師，我完成了你的心願。”
他的手，輕輕地放在了對方的肩膀上，微微地俯下身，在他耳邊低語道：“老師，你又一次的欺騙了我，你又一次，食言了，不過，我不會怪你的，因為，你是我的老師，你想要的東西，身為學生的我，一定會成全你——”
風輕雲凈，靜悄悄的，除了他的聲音在這屋子裏回蕩著，靜怡的過分啊！
“少爺，先生他——”有人忽而的出現在他的身後，欲言又止。
“噓！——”
他回頭，竟是微笑著比了一個安靜的動作，金色眼眸中的幽深意味，卻在此刻，染了一層淺淺的無奈與可悲之色。
“我都知道了，我一直，都知道的，老師，您想做什麽，您說，對嗎？”他就像個小孩一樣將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，他在笑，“不過您現在是不會回答我了，老師，您放心，答應過你的事情，學生是不會食言的，雖然，您騙了學生一次又一次，不過學生知道，這將會是，最後一次了，老師，再見了——”
說完最後這一句話，他緩緩地起身，轉身，再次的，一步一步，離開了這間屋子。
身後的，那坐在輪椅上的單薄身影，微微低垂的頭顱，唇角邊，一線血澤，滴落於地，一切都是，如此的平靜。
人總是這樣，從哪裏來，就想在哪裏去。
落葉無情，他一步一步的，走出了蘇宅，沒有回頭，也沒有絲毫的遲疑，身後，一把大火，焚燒一切。
“少爺，這是先生他在到這裏之前，留給您的一封信，還有，先生讓我替他向您說一聲，對不起，這一次，他又食言了，還有，謝謝——”
“......”
老師啊老師，您還是這麽的狡猾，讓學生該說您什麽好呢？
白夜擡著頭，瞧著手裏舉著的那封信，唇角邊的笑容，映襯著那張蒼白的精致面容，越發的病態起來。
這封信裏會寫什麽，他並不需要看，便已經知道了，微微的松開手，信隨著微風墜落於身後的大火之中，被吞噬殆盡之後，只剩殘灰幾許。
“老師，您曾經對我說的那些事情，學生會一一前往，印證——”
所以，再見了。
老師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青年冷漠的聲音入耳，雖是說的平淡無奇，說的漠然，可是，聽在他的耳裏，卻莫名刺耳，充滿了無聲的諷刺意味！
他，無法，也不能為自己辯解些什麽，因為，對方說的沒錯，的確，是他選擇了拋棄自己的孩子，也是他自己，選擇了這條死路——
而且，現在的他，已經是個廢人了，他又能奢求些什麽呢？
一個眼瞎身殘的廢人，一個已經快要死的人，就算見到了，找到了自己的孩子，又能如何，不若不見！不若永遠都找不到他！更何況，在他選擇把他的孩子，親自扔到孤兒院門口的那一刻起，他已經不配再當一個父親了......
“你的說沒錯，你說的每一句話，我都不會否認，因為，這的的確確是我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，我以為自己選擇逃避，選擇不去回憶，就會忘了這些——”就忘記他的妻子，忘記他的孩子，甚至於，忘記這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院！可是，他又錯了，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不住地想回到這個已經殘落的院子裏想法，永遠也不會消失！他，沒有辦法克制住自己歷年回來看望一次的心情。
他還是忘不掉！就像他每晚都會被噩夢所驚醒時一樣，他忘不掉！
這一生，他欠下的債太多了，然而，他已經無力，無法去償還了，例如，賀家人，已經最無辜的梁家！這些都是他所無法償還的債！
......
一步一步的，封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，離開那家屋子了。
寧靜的小院裏，屋內，那背對著他，坐在輪椅上的人，微微抽動的肩膀，足以說明對方此刻的心境。
他的父親，蘇顏——
不知道為什麽，他的心情竟然變得無比的平靜起來，從一開始看到對方的那一刻的驚詫矛盾，到現在的，平靜淡漠，是多麽的可笑！父親，這兩個字對於他而言，又或許身後的那個對於他而言，已經沒有什麽關系了！
直至走出快要走出院門的那一刻，他也沒有與對方相認的打算，無論是前世，還是現在的他，對於他而言，有沒有父親這個人的存在，已經沒有太大的關系了，難道不是嗎？
“.....對不起，我欠小然一句，對不起，如果你見到了他，也請不要告訴他，在這個世上，他還有這樣的一個父親的存在，我，已經沒有資格在當一個，父親了——”
“現在我，不若是廢人一個......”
廢人麽——
走下最後的一節臺階，封祺微微擡眸，註視著眼前不知道何時，便已經等候在哪裏的一抹陌生的身影。
那個人背對著他，修長蒼白的手指間，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，那人披散著一頭猶如墨玉一般的長發，涼風陣陣，長長的發絲輕輕飛舞。
聽到身後的動靜之後，那人緩緩地轉過身來，纖長羽睫籠罩下，一雙充滿詭異的，淡漠如霜的金色眼眸，就那麽淡然的註視著剛剛踏下最後一階臺階的他，猶如冰雪一般雕琢而成的精致面容上，卻帶著一線病態的蒼白感，一身黑色的衣著，肩膀上，還披著一件黑色風衣，優雅，病態，卻令人感到，莫名的危險之意。
封祺平靜的註視著對方，而對方似乎也不著急開口，卻是掏出了一包香煙，遞到他的面前，緩緩道：“抽麽？”
瞧著遞到眼前的香煙，封祺搖了搖頭，“謝謝，我不抽煙。”
那人也沒說什麽，便是收了回來，指間的香煙遞到嘴巴，優雅地吸了一口，然後道：“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，你好，封大少爺，我是白夜釋羅，你也可以叫我，白夜。”那人說完，便是熄滅了手裏的香煙，扔進了垃圾桶裏，回頭，一雙詭異的金色瞳仁，就那麽平靜的，看著他。
“......”封祺沈默的盯著對方，眉微蹙，白夜，釋羅，這麽奇怪的名字，他也只聽過夏若葉提起過，那個神秘的，家族，“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來的人，就是閣下吧？”白夜，他並沒有在封祺的信息看到過有關於他與這個姓氏的聯系——
“沒錯，是我把你引到這個地方來的，那些線索，也是我留下的，如何，封大少爺，對於在下的這份禮物，可滿意？”對方也沒有否認，出人意料的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，那雙金色的眼眸，漠然的註視著他，帶著一線詭異的，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覺。
禮物？
這樣的一份禮物，他滿不滿意，已經不重要了吧？封祺皺著眉，盯著對方，“你，不會僅僅是為了送我這份禮物這麽簡單吧？你的目的——”
“如果我說，我做這麽多的事情，只是因為，好玩，你信嗎？”白夜微微的斜過的視線，眼中一抹似笑非笑色彩，盯著他，不等他問下去，繼而再次開口道：“蘇顏先生曾經是我的老師，把他從廢墟的救出來的人，也是我，當年這裏所發生的一切，我也有所印象，雖然不是很深，這十幾年來，老師他，夜夜被噩夢所擾，他雖不言，我也看得出，說實話，這些年雖然老師從來沒有說想找自己的孩子，不過呢，我也一直在尋找......”
“我不明白，你說的這一切，與我而言，與我想知道的事情，有何關聯......”聽到對方忽而提起了那個人的事情，封祺下意識的抿了一下唇，雙眸漠然的註視著對方，似笑非笑，“而且，蘇顏先生的事情，告訴我這樣好嗎？”就算他與蘇然的關系不同尋常，那又如何？別忘了，他現在的身份是封祺，關於蘇顏是誰，他有何種身份，都不是他該在意的！
被他突然的打算自己要說的話，白夜的表情依舊沒有分毫的變化，依舊是非常平靜的註視著他。
那雙金色的眸子裏，到底閃爍著什麽樣的異彩，封祺看不懂，又或許，他並不想知道！
沈默。
忽然的陷入沈默之中，這期間，白夜那雙似乎看不見底的金色眸子，一直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，那其中夾雜著多少的審視與探究，都讓封祺一刻也不能松懈！
這樣的探究對峙並沒有持續太久，很快的，白夜便是收回了視線，唇角微微上揚，然而他的眼中除了耐人尋味的詭異之外，絕無半點的笑意。
然後，封祺聽見他說——
“封大少爺，你相信這個世上，有所謂的，前世今生嗎？”
說完這句話，對方那雙金色眼眸中的意味更加深長了，那雙眼，幽深而漠然，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偽裝般的，過度冷靜——
封祺聞言輕笑，道：“白夜先生這句話，封某可是聽不懂了，前世今生，這樣之說，難道閣下不覺得更像無稽之談麽？”雖然他面上依舊一片平靜，可是，只有封祺自己才知道，自己的心裏驚起了多大的浪濤！對於已經親身經歷過這樣事情的人，這樣的事情怎可能是無稽之談？只不過，他不清楚這個人忽而提到這個，喻指何意。
“是嗎？”然而白夜的表情，依舊是沒有絲毫起伏的，只是微微半瞇著眼，輕嘆一句，“有些時候，看似無稽之談的東西，往往才會是更叫人驚訝的，難道不是嗎？封祺少爺？”
“......”封祺默而不言，只是似笑非笑地對上對方意味不明的探究視線。
不過對方似乎無意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太久，而是從衣袋裏拿出了一封信，遞到了封祺的面前，微微上揚的唇角，在此刻，卻有一種莫名的神秘的危險感，緩緩道：“我想，你應該去查一個人，這個人，叫做桓若畫，你知道了他，便會明白一切。”
桓若畫。
這個陌生的名字，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認知裏，封祺微微蹙眉，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東西，他想，這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，也是第一次，打交道了吧？
“謝謝。”無論如何，這個人也適當給了他不少的提示，這一聲謝謝，也是理所應當。
“你大可不用說這句話，我也不需要。”白夜滿不在乎的說道，忽而，他的眼神稍稍的變了變，一抹封祺所看不懂的詭異莫測，他輕聲道——
“封大少爺，你家的雙胞胎，很有意思——”
“......”
雙胞胎，很有意思。
瞧著白夜走進宅門的身影，封祺的眉頭，越皺越緊，指的是，小景和封梵麽？可是，這和他們，有什麽關系——
如果說，這些陳舊的老照片，已經成為了他的枷鎖，那便不再是最美好的回憶了。
白夜瞧著那坐在屋內的身影，一步一步的，緩緩地走了進去，低聲囈語：“老師，我完成了你的心願。”
他的手，輕輕地放在了對方的肩膀上，微微地俯下身，在他耳邊低語道：“老師，你又一次的欺騙了我，你又一次，食言了，不過，我不會怪你的，因為，你是我的老師，你想要的東西，身為學生的我，一定會成全你——”
風輕雲凈，靜悄悄的，除了他的聲音在這屋子裏回蕩著，靜怡的過分啊！
“少爺，先生他——”有人忽而的出現在他的身後，欲言又止。
“噓！——”
他回頭，竟是微笑著比了一個安靜的動作，金色眼眸中的幽深意味，卻在此刻，染了一層淺淺的無奈與可悲之色。
“我都知道了，我一直，都知道的，老師，您想做什麽，您說，對嗎？”他就像個小孩一樣將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，他在笑，“不過您現在是不會回答我了，老師，您放心，答應過你的事情，學生是不會食言的，雖然，您騙了學生一次又一次，不過學生知道，這將會是，最後一次了，老師，再見了——”
說完最後這一句話，他緩緩地起身，轉身，再次的，一步一步，離開了這間屋子。
身後的，那坐在輪椅上的單薄身影，微微低垂的頭顱，唇角邊，一線血澤，滴落於地，一切都是，如此的平靜。
人總是這樣，從哪裏來，就想在哪裏去。
落葉無情，他一步一步的，走出了蘇宅，沒有回頭，也沒有絲毫的遲疑，身後，一把大火，焚燒一切。
“少爺，這是先生他在到這裏之前，留給您的一封信，還有，先生讓我替他向您說一聲，對不起，這一次，他又食言了，還有，謝謝——”
“......”
老師啊老師，您還是這麽的狡猾，讓學生該說您什麽好呢？
白夜擡著頭，瞧著手裏舉著的那封信，唇角邊的笑容，映襯著那張蒼白的精致面容，越發的病態起來。
這封信裏會寫什麽，他並不需要看，便已經知道了，微微的松開手，信隨著微風墜落於身後的大火之中，被吞噬殆盡之後，只剩殘灰幾許。
“老師，您曾經對我說的那些事情，學生會一一前往，印證——”
所以，再見了。
老師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